如何向死兔子讲解绘画

伽勒爾地區特產啪嚓海胆。特性是避雷针,但有时是雷区制造者。

【DNF同人】幽魂[漫游x男死灵]

note:给Sky本体的生贺。文风不是你喜欢的,内容也没什么“贺”的意味,希望能不嫌弃。
鳗鱼是Sky本体的儿子。
男死灵我觉得可以有,毕竟从贝雷里安到夏普伦都是男死灵,这职业应该没啥性别要求。x
时间线在大转移前。
BL,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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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枪神从昏迷中慢慢恢复了意识。
真他妈的痛,这是他的第一反应。全身上下传来让人无法忍受的痛感,尤其是胸口,痛得让他怀疑自己的心脏是不是还在那里跳动。
幸好,痛感很快就消失了。大概自己就快要死了,枪神想。但是意识却依然清晰,没有随着痛感一道模糊下去。
重获新生的欣喜顿时填满了他的胸膛。他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
“先生。”
耳边传来一个悦耳的男声,一位身着紫色燕尾服的青年正俯身在他身边,试图把他抱起来。看见他睁开眼睛,青年报以温文尔雅的一笑。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枪神摆摆手让那青年退开,腰腹间一用力,翻身站起。他低头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刚才的动作没有牵连出任何痛感,仿佛他根本没有受过伤。
他一边拍打身上的着尘土一边确认着。他毫发无损,千真万确。除了前胸衣襟被撕破,沾了点不知是谁的血。血迹殷红依旧,却半点血腥气也无。
“是你救了我吗?”
青年摇摇头。
“不,先生。我只是奉主人之命,将要您去见您的救命恩人。”
“那么你的主人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啰?”
青年再次报以微笑,戴着洁白手套的右手按在胸前,向他深施一礼。
“是的。不仅如此,您还是我主人的贵宾。”

枪神眯起眼睛,借着月光端详着这个所谓的“救命恩人”。是个男性暗精灵,五官和身材都够赏心悦目,月白色的短发在月光下流动着绸缎般的光泽。只不过肤色有些过于苍白了,看起来毫无生气,映在月光里显得格外诡异。
死灵术士。枪神看着那双瘦白如骨爪的手一抛一接地把玩着一对手杖,心里暗暗揣摩着。这暗精灵元老院豢养的狗搭救自己,决不是一时好心。难道那帮半截入土的老东西有什么图谋?
“嘿。你叫什么名字?”
枪神不出声地冷笑,明知故问。“你呢?”
“Morris,来自暗黑城的暗精灵。”自称Morris的暗精灵仰起脸,很流利地答道,“......是一名...死灵术士。”
最后一句话有迟疑,看来前面的话全是事先练熟的假话。枪神不动声色地分析着,他现在依然猜不透对方的目的。
“你呢?”
“...藁本。”双手放在长裤口袋里的枪神摸到一块药材,随口说了个名字。
“哦。”
对方并没有表现出想象中的怀疑,而是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这个名字。
连如此显而易见的假名都察觉不了,元老院派出这种脓包来对付自己,未免太小觑了枪神。枪神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我们走吧,藁本。”死灵术士Morris说着,毫无防备地转过身。
有机可乘。
藁本瞬间拔出左轮,滑铲接近对方的同时连开六枪。
子弹碰到对方身上,既没有爆炸也没有弹开,而是化成一股紫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Morris转身,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笑容,那笑容毫无戒备,甚至也没有责难,钴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只有友善。
藁本把攥着左轮的手慢慢放下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藁本觉得Morris的笑容有些萧索,让他情不自禁地感到悲伤。

藁本依旧猜不透Morris的用意。
西海岸下起了雨,不算小,雨丝细而密。于是在他们离开旅馆之前,Morris为藁本披上了油布雨衣,轻轻地折好帽檐。
“不用。”藁本皱眉。他想说他在天界从不穿这些,麻烦。
“穿着吧。赶路,又不是战斗。”
Morris说,用手把藁本身上的雨衣每一处整理妥帖。
路上行人渐渐稀少,雨丝渐密。藁本不时偏过头,困惑地望着Morris的侧脸,后者则偶尔抬手揩去刘海上的水。
他们走在离暗黑城越来越远的路上。

藁本不是没有想过逃跑。
Morris的作息习惯和大多数人类一样,也就是说和大多数暗精灵相反。所以夜晚Morris熟睡之后,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供藁本逃走。
但是他发现自己逃不掉。每当他走出一定距离之外,总会撞上一堵无形的障壁,接着周围的气流忽然异常地流动,他就会被传送回Morris的房间。
不仅如此,第八天夜里,藁本出现了极度寒冷、乏力的症状。在一股本能的牵扯下,他一步步挪到Morris的房间里。
此刻苍白的死灵术士在他眼里,竟然变得像一个散发着热度的光源。他一点一点地靠近Morris,让那温暖的辐射笼罩自己全身,暖融融的感觉渐渐从身体各处泛上来,藁本满足地叹了口气。
床上,Morris依然静静地熟睡着,头歪向一侧,月白色的碎发软软地搭在额前。他的呼吸绵长而平稳,藁本觉得自己听漏了他的心跳。
他的睡颜看起来那么无害。藁本苦笑,但那是连子弹也伤害不了的脸,多重爆头也无法击穿的身体。
藁本现在相信自己被Morris施加了邪恶的魔法,原因不明。他没和暗精灵们打过多少交道。

“说吧,你到底想带我去什么地方?”
终于有一天,藁本耐不住和Morris挑明了他的困惑。
“天界。”Morris从背包里拿出两个黄澄澄的橘子,头也不抬地答道。
天界?藁本越发费解,难道和卡勒特有关?“去干什么?”
Morris茫然地瞅了他一眼。“我家住那。”
“骗谁?”
“骗你是小狗。”Morris继续一脸淡定。
“放我走。”
“你想走就走好了。谁拦着你?Nicolas么?我去修改一下他的指令。”Morris一脸惊讶。
藁本冷笑。“你当然要说那个结界也是Nicolas的手笔?”
“结界?哦。”Morris花了半秒钟反应过来,脸上表情却变得有些黯然。“我撤了它就是。”
“不过话说回来,”Morris黯然了不到一分钟,语调又轻松起来,“你要去哪里?”
藁本语塞。他不记得在阿拉德有什么未完成的事、没见过的人。甚至他连自己为什么来到阿拉德都忘了。
“大概...也是回天界吧。”藁本期期艾艾地说。
“那么我们同路。”
Morris马上接口道,同时把一瓣橘子按到藁本唇上堵住他的嘴。

藁本掷出左轮枪让它旋转着砸向一只章鱼,后者顿时血肉横飞。藁本后跳一小步避开天花板上坍塌的石块,回头看向Morris的方向。
月白色发的死灵术士将一对手杖杵在腰上,饶有兴味地望着眼前的战局。
金栗色发血红色瞳的王子举止优雅,戴着洁白手套的双手像指挥乐队那样驱使着一群僵尸。后者则拖着腐烂至漆黑的身体,争先恐后地扑向几个恐慌的GBL教徒,大口撕咬着他们的血肉。
简直搞不清哪边才是怪物。藁本想。“这真恶心。”他大声说。
Nicolas转头为难地看着他。Morris倒是干脆地拍了拍手,所有的僵尸瞬间一同爆炸开来,散落的黑色尸块和尸水还未落到地面就化成紫色轻烟消失了,原地只留下GBL教徒四分五裂的尸体。
“你不喜欢我就不用了。”Morris云淡风轻地说着,召唤出暴君巴拉克附身在自己身上。黑色的披风无风自动,顿时帅气了好几倍。
藁本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撇了撇嘴。

藁本终于相信Morris没有恶意,一半是因为他们在天帷巨兽耽搁了三个月。整整三个月啊,有什么事都早耽误了。
而起因仅仅是一个小女孩的一句请求。
藁本望向码头边的两人。红发的少女正对着Morris给她的一包碎布片眼睛闪闪发光,然后Morris弯腰凑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逗得女孩红了脸,把脸藏在手心里嗤嗤地笑起来。
这个男人可真是不简单,藁本想。他还记得三个月前见到那女孩的时候,她裹在笨重可笑的衣服里,瘦小的双手颤抖着把面具抱在胸前,眼神充满了不安。和现在时常露出笑颜的她判若两人。
这就是让藁本信任Morris的另外一个原因。何况三个月里他们同仇敌忾过,协同作战过,互相扶持过。藁本觉得自己要是再看错了人,他可以直接去把眼睛弄瞎,反正也没多大区别了。

藁本不太喜欢赫顿玛尔的旧街区,一部分是因为他讨厌老人,而碰巧那一条街上住的都是老人,而这些老人又偏偏总有事情让他和Morris帮忙跑腿。
藁本宁愿和另一条街上的凯丽聊一整天无法地带的天气。
Morris和他一样不怎么待见老人。比如说,G·S·D总是对过路的来自四面八方的人说:“我们阿修罗所见的,是本质。”
Morris听见了就会撇撇嘴,说:“他不过是个挺着啤酒肚的老匹夫。”
大多数时候藁本会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表示赞同。但是偶尔,他也会对G·S·D口中的“本质”产生兴趣。
比如说现在,他拉着Morris走到G·S·D面前,问:“你所见的我们,是怎样的?”
老人抬起刻满伤痕和皱纹的头颅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低头,拔开酒壶的塞子。
“你。一团猩红纠缠的执念。”
他指着Morris说,后者闻言咧嘴笑得好看无比,好像听到了什么赞美的评论似的。
“至于这位......”
老人久久地迟疑着,把藁本的胃口吊了个十足十。
“抱歉。我完全感知不到这位的波动。”
藁本和Morris面面相觑,惊异,然后微笑。

藁本早就发现自己不再受那个莫名其妙的结界束缚,但是到了夜里,他还是常常在本能的驱使下,中了邪似的跑去Morris床边,沐浴在Morris身上散发的温暖的光里。
看来Morris还是没有解开这道魔法,藁本想。既然已经认定Morris没有恶意,事到如今他也不在乎了。但是他心底隐隐期望Morris不是刻意为之,虽然他知道不太可能。
一天夜里,他再次站在Morris床前,像曾经无数次那样,静静地闭眼,吸收着Morris身上散发出的热量。
他突然觉得热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睁眼,发现Nicolas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伏在Morris身上。
藁本捂脸:“你们继续,我回避。”
Nicolas神色自若:“请您不要误会,我在和您做同样的事情。”
“那巴拉克岂不是也要常常像这样?”
Nicolas微微摇头,动作优雅无比。“不,他性质不同。”
藁本略略放心下来,眯眼看看Nicolas俊美的面容,又看看Morris睡得死死的模样。
他忽然有点不是滋味,究竟怎么不是滋味,他也说不上来。

Morris不怎么说起自己的事,倒是对藁本的事充满好奇心。藁本不怎么介意说些自己的事,只是他发现,自己的记忆里其实没剩什么可讲的。
于是他尽挑些无关紧要的讲讲:他本来是皇都军的雇佣兵,曾经做过怎样的任务,遇到怎样的对手,结识了怎样的人。有些名字记得,大多数记不得了。后来被皇都收编为正规军,因为功劳不小,受到皇女亲自接见,皇女长得怎样,怎样给他左胳膊上烙下皇室徽记,喏,就是这儿......
越讲到后来他越发现,记忆真是个靠不住的东西。他本应该是波澜壮阔的人生讲出来只是几件无头无尾的故事,本应在他生命里写下永恒的人结果却被他忘了生平、忘了官职、忘了姓氏。
甚至他连自己本来的名字都不大记得了。
Morris的记性也不比藁本好到哪里。他不记得自己活了多少年,也不记得自己在哪里遇见Nicolas。对于后一件事,藁本拿不准他是不记得还是不愿说。
但是Morris记得他的朋友,是个温柔的女孩,曾经陪着Morris度过最煎熬的时光。她喜欢的花是勿忘我,像Morris一样喜欢阳光胜过黑暗。
她死于瘟疫,很快,从发病到逝世还没有两个星期。这时间实在太短,短到来不及做好诀别的准备,来不及让一个人从生命中淡去。
于是不知多少年后的Morris还是记住了她。

Morris讲这段故事时声音很安静。窗外有羽片大小的雪花纷纷扬扬飘落,落地无声。
那时候,藁本只是伸出手,用力地扣住Morris瘦白的手,说:“不嫌弃的话,我会陪着你的。”
Morris挑眉,“多谢。”他看了看左右的空气,“虽然不用那么费心,因为我是个无趣的人。”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是Morris很高兴。藁本知道,他从Morris的眼睛里看得出来。

平安夜早晨他们去稍远的一片树林里散步,积雪反射出星星点点的金光,静谧得仿佛不像在天界。
他们沿着林中小径慢慢地走到尽头,露出一大片开阔地。Morris示意藁本保持安静,因为空地上早有一人先到了。
那个人背对着他们站着,低头对着一尊墓碑说话。看不到他的脸,只看见他一头银白短发桀骜不驯地立在头上,一条紫色的鬼手上写着金色符文。
“呐,你离开已经有一年了吧。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一样。”他们听见鬼泣喃喃说着,声音迷惘而沙哑,“一年当中我到处收集亡灵,但是都不是你。”
“老朋友,你还好吗?”
接着他反复念叨着一个名字,苦笑,而后悲叹。Morris几次催促着藁本转身离开,免得偷听别人隐私,藁本却执拗地留在原地。
因为他觉得那个鬼泣的背影似曾相识。
“给你带了些花和苹果......平安夜快乐。”
鬼泣弯腰轻轻把怀里抱着的东西放到墓碑前,伫立片刻,绕过墓碑走向另一边的路,身影消失不见。
藁本从藏身之地走出来,径直走向那块墓碑。墓碑被那个鬼泣擦得光可鉴人,藁本静默地站在那里望着自己的影子。
“去追他吧......他还没有走远。”Morris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轻声开口。末几个字化成一句叹息。
藁本摇头。“他叫鸦,是我的战友......曾经。”
藁本跪下来,手指描摹着墓碑上的字母。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指尖传来冰冷坚硬的触觉。
鬼泣留下的包裹里有几个苹果掉出来,藁本拿起一个,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鸦,我不喜欢苹果的。

Morris推开房门的时候,熟悉的身影并不在那里。高大的书架把阴影投在圆凳上,那里摊着一本书,蝇头大小的字迹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关于草料的常识,配以简陋的插图。
那摊开的一页写着:藁本,又名“鬼卿”。
纸页微温。
Morris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找他,却拿不准自己是不是该去。

Morris又回到了林中空地。藁本果然蹲在墓碑边,手指嵌进墓碑上唯一的铭文,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
听到Morris的脚步声,他转头,扯了扯嘴角,却仿佛笑累了似的垂下。最终他面无表情地开口。
“Morris,其实我是幽魂。”
Morris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笑得很释然。
“哦,其实我早就知道。三百年前,我为你成为死灵术士。”

[END]

p.s.我真的不会写谈恋爱[吐血]
王子和鳗鱼因为是实体化现界,保持高度自由,因此需要定期吸收主人的灵魂之力保持显形。直接降临在死灵术士身上的巴拉克则不需要。
三百年是个伏笔,以后的篇目会提。
最后,生日快乐。仓促之作,望哂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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