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向死兔子讲解绘画

伽勒爾地區特產啪嚓海胆。特性是避雷针,但有时是雷区制造者。

【DNF同人】带你到我家去

【DNF同人】带你到我家去

*note:cp是自家非典型性暗刃x佣兵,以及 @Rhine Dvorak. 家的佣兵x专家(这一对是亲妈钦定的超甜)。
我的每个故事线,主要成分都少不了家庭这一环,无论是街霸瑞奇、毁灭者埃撒克,还是教父胡里奥。我的执念也可以说很重了。
含有巨量私设,叙述迷而不知所云,文法是流水账。慎入。

————正文————

清晨五点,胡里奥·邦德在休息间倒了满满一杯咖啡,接着穿过走廊来到总指挥室,在那里等源能部的负责人维尔特。路上遇到几个满脸胡茬的“下属”向他躬身行礼,胡里奥以短促的挥手作为回应,象征性节制地翘一翘嘴角,忍住不去想这场面有多滑稽。

俗话说,年高德劭。俗话还说,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老天…我才三十二岁。胡里奥坐在总指挥室的首座上,边小口抿着咖啡边在心里感叹。这是一个宽大的房间,有足够十二个人围坐议事的长会议桌,但最重要的部分是胡里奥所坐的主席位背后占据一整面墙的“总部”设备。有了它们,负责留守基地的人就可以在工业区地下直接联络和遥控100海里外的前线。

胡里奥打开了“总部”所有的通讯设备,闪闪烁烁的光点出现在逐渐亮起的屏幕上。接着又打电话给保卫部,让他们给维尔特放行。他们——胡里奥和维尔特,是这场战争中所有参战佣兵组织的“脑袋”。皇都别出心裁地把这些佣兵编了个暂时的“佣兵团”,当然,佣金分文不付,皇都也付不起。

但这次的敌人是使徒『噬火者』安图恩,这些一贯拿钱办事且素来各自为战的组织也不得不团结起来对付共同的敌人,除此之外别无他选。面对这门亏本生意,胡里奥所能为The Company尽力挽回的,就是为组织争取到了总参谋长和技术顾问两个最重要的职务,分别由他自己和源能部的维尔特当仁不让地担任。这样一来,The Company在战争结束后的行业领袖地位就基本没法撼动了,也能多少拉拢源能部和Hit Man的关系。至于这场战争中要如何指挥来自其他组织的佣兵按命令作战,胡里奥才不在乎呢。他们就是一群不知纪律为何物的散兵游勇,能够不妨碍正规军的行动就谢天谢地。况且他们死得越多,对The Company就越有利。

维尔特在五点一刻出现在总指挥室。他是个很英俊的男人,有着保养良好的蜜色皮肤和时时蕴藏笑意的眼睛。不像胡里奥有时会变得狰狞而充满戾气,维尔特身上始终散发着游刃有余的力量。但现在,胡里奥观察到,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打破了维尔特的从容,像钠投入静止的水。维尔特从来都很准时,今天却迟到了两分钟。

胡里奥还是拉开副控制台旁边的座椅,说了句:“我希望是好消息吧。”接着坐在维尔特身边等待他调出画面。胡里奥有点紧张,不时抚摸着深灰色粗呢外套的翻领。

维尔特神色凝重,不过还是像他平时习惯的那样宽慰似的笑了笑。“不完全坏。只是胜利之前必然经历的一些小小阻碍。”

“敌人在负隅顽抗么?”胡里奥沉吟道,“不必分散太多兵力,只要稍稍牵制住这些残兵即可。只要尽快争取时间破坏心脏,一切也就结束了。时间拖得越久,情况就越对我们不利。”

维尔特赞同地点了点头,将接收到的能量波长准确地布置在“总部”的屏幕上。“塔尔坦人正在组织起全部的残余力量,试图包围我们的军队。”维尔特的指尖划过屏幕像素隐约形成巨兽形状的色块边缘,那里有一些黑点正渐渐汇聚成半圆状。“而我们监测到安图恩体表温度急遽升高,推测大概在十五分钟后将会有一次火山爆发。”维尔特接着指向巨兽中部一片密密麻麻的白点,“所幸军方及早发现了这一点,决定暂时撤退。部队已经大部分集结在这里准备疏散了。”

“这次他们的反应倒快。”胡里奥嘟囔了一句,然后指着那片白点说,“我们现在有多少人在安图恩背上?”

“已经全部集结在撤离点了。除了两个人。”维尔特飞快地说,接着欲言又止地顿住片刻,胡里奥看出他胸腔不引人注目地起伏了一下。“其中一个是我们The Company的战线佣兵,詹姆士·乔恩特。”

“咣”地一声闷响,胡里奥的咖啡杯掉在地上,暗色的液体把华美的地毯泼湿了一大片。胡里奥有些狼狈地稍稍错开身,带着歉意朝维尔特笑笑:“真不好意思。另一个是谁?”

“是艾因克。”维尔特说。

艾因克。胡里奥心下了然,这个名字不需要任何头衔作注解。艾因克领导的佣兵团在诺斯匹斯享有盛名,有传言说他们在诺斯匹斯贵族中都格外有分量,甚至买通了其中一些人。艾因克是他们这一行中最有权力的人之一。最重要的是,胡里奥和维尔特都和艾因克很熟。

“他们为什么没能到撤离点?”胡里奥牙疼似的一手捂住面孔下半部,说。

“因为他们不在安图恩背上,而是在这里。”维尔特快速地指点了一下屏幕上以最明亮颜色标记的高能区域。“他们在火山里。他们是半夜接到探明塔尔坦人主力的命令时下去的。”

哦,正规军让佣兵团去送死。胡里奥若有所思,维尔特继续说,“所以现在就是一个救援的问题。海岸警备队那边还有一个营救名额,因为他们两人距离太远,只来得及撤离一个人。”说着他看了胡里奥一眼,胡里奥忽然发现,他其实和自己一样紧张。

胡里奥说:“只有一个人?不能让他们会合在一起么?”

维尔特摇头:“火山内部的状况太糟糕了。如果贸然移动,我们随时可能失去他们的位置。到时候两个都救不出来。”

说着他望着胡里奥,左腿搭在右腿上坐下,故作闲适地剥开棒棒糖纸。“救哪一边的决定权在你手上。反正,”维尔特将棒棒糖含进嘴里,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抬头盯着天花板,不时瞟一眼胡里奥的反应。“战争结束以后我希望还能在我家请一次客,像上次一样。和你,还有艾因克一起。”

胡里奥心念电转,顷刻间明白了维尔特和艾因克的关系,以及维尔特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也是在这个瞬间,他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决定,即使他觉得体内像有一只手紧紧捏着他的内脏,带来的疼痛钝重而绵长,几乎令他无法呼吸。

两个月前胡里奥升任Godfather时,维尔特在家里办了庆祝宴,用来祝贺胡里奥在天界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行当里成了最受人尊敬的那批人。彼时到场的除了胡里奥和维尔特自己,还有诺斯匹斯佣兵界举足轻重的人物,“维尔特的朋友”艾因克。

胡里奥记得那天晚上维尔特家门前,战时空荡荡的街道浸在琥珀色的灯光中。他手里捏着几个纸袋叩门,纸袋里有三十种口味的棒棒糖,几瓶红色、粉红色和白色的葡萄酒,还有箔纸包的三角形帝国进口乳酪。维尔特亮着暖黄灯光的家门里传出的某种慢节奏的舒缓音乐,轻轻地振动着胡里奥的心弦。

在维尔特家的后院里他们是真正的朋友。维尔特和艾因克不停分享着他带来的酒,维尔特搅拌色拉的时候会叫他在串烤鳟鱼上撒红辣椒粉,艾因克会把室外烤箱里自然发酵的新鲜面包掰下最好的一部分分给他和维尔特。对于胡里奥来说,这是他仅存的不必考虑身边人意图的时刻。没有人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没有人将嘴凑近他的权力跟前企图分一杯羹。维尔特和艾因克邀请他过来,只是因为他们和他在一起很愉快。胡里奥分得清楚,因此受宠若惊。

他当然也没有忽略维尔特和艾因克交换的那些温情脉脉的眼神,在他们举杯同声祝贺时洋溢在他们中间的挚爱和尽在不言中的感觉。但那时胡里奥只是感到羡慕,这是他朦朦胧胧梦见过的家的模样,而不是像他自己的家那样,每个人都如同嫁接到同一棵树上的带刺纸条,随着每一阵风而屈伸,互相抽打得伤痕累累。

维尔特和艾因克之间的氛围与这段金色的时光太过匹配,以致于后来胡里奥都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即使后来醒悟过来,这仍然是胡里奥心中百毒不侵的回忆。维尔特得到的,是胡里奥假装拥有的。

所以当维尔特有意无意地提起那一晚的回忆,胡里奥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维尔特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忍心破坏那样的场景。胡里奥闭上了眼睛,从地上抽下新鲜空气的鼓风机声音让他头昏脑涨,左眼上方那道殷红的新伤再次隐隐作痛。

他知道维尔特在看着,但还是痛苦地绞紧了手指。痛苦,他已经习惯于与它共同呼吸,但一点点幸福却能将他彻底击败得溃不成军。他永远也不会——不应该——毁掉幸福。属于维尔特和艾因克的幸福。他永远也不配得到的幸福。

胡里奥睁开眼睛,看见维尔特已经关心则乱地贴在屏幕前观察撤离进度。胡里奥拿起通讯器,接通了艾因克。“艾因克,我命令你传回你的位置,总部马上接你撤离。重复一遍,艾因克……”通讯器另一头传来电流干扰的巨大呲啦声。好一会儿,才听到艾因克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挂断通讯器,胡里奥把它丢给维尔特,后者二话不说立刻向海岸警备队发送了艾因克传来的位置,然后才显得稍微松了口气。胡里奥发现那种令人愉快的游刃有余又重新回到了维尔特身上。

“谢谢你。唐·胡里奥·邦德。我和源能部都会记住的。”维尔特轻声说,“另一个佣兵,詹姆士·乔恩特……你不通知他一下吗?”

“不,不了。”胡里奥抓起帽子,撑着面板边缘起身,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总指挥室。他不能忍受眼睁睁地看着詹姆士·乔恩特从侦测范围内消失,即使是用来换回维尔特和整个源能部的支持。他也同样不能忍受,自己对乔恩特的最后一句话是:“006号,我命令你继续火山勘测任务,重复一遍,006号……”


乔恩特和艾因克站在火山口边缘,向下俯瞰金红炽热的岩浆。在他们头顶,群星在被映红的云层中破浪前进。时间在静谧中一分一秒流逝,由他们随身携带的怀表告知,由他们脚下奔涌的烈焰点明。

“他们说下去以后也许会失联。”艾因克抱怨道,但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我去那一边。”他翘起军用水壶一角指向一个方位。

大地在他们脚下红热发烫,水壶里的饮料灼得舌头发痛,鼻腔和肺泡被火山灰阻塞,令每一口呼吸都分外艰难。“我去另一边,”乔恩特说。

艾因克背起滑翔翼,乔恩特走过去帮他调整。“到了下面无论谁找到了塔尔坦人的主力部队,功劳都要与另一人平分。”乔恩特忽然说,口吻比起商量更像是在陈述事实。

“得了吧,”艾因克不屑道,“这又不是寻找圣杯,谁捞到都没好处。”他抬头望着火山灰遮天蔽日的天空。一瞬间涌上的眷恋之情,使他的战斗情绪受到些许挫伤。“比起劳什子的军功,我更巴不得活下去。”

“活下去以后你会用得着的,”乔恩特严肃地轻声说,“而且几乎是立刻。”

艾因克皱了皱眉。“那我也用不着和你平分啊。如果是你遇到,我也不要……”说到一半,艾因克忽然顿住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约定其实是为保护死去的那一方而定的。先发现塔尔坦人的一方多半很难活着离开这里了,而活着的那一方多半会独吞全部功劳。

艾因克怔了怔:“我以为你很讨厌我。”他又补充道,“我是说,我们是不同的组织。而你看起来对你的组织相当忠诚。”

“我对正义更加忠诚。”乔恩特微微合拢双眸眼睑,火光将他白皙而立体感十足的面孔映得更加剔透,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且我不讨厌你,艾因克。你很善良。”


詹姆士·乔恩特是个很特别的战线佣兵。不仅仅是银色瀑布般厚密的长发,也不仅仅是洁白的皮肤和天空之海般湛蓝的双眼。胡里奥第一次看到那双梦幻般的蓝色眼睛,就迫不及待从皇都家里翻出自己在阿拉德花大价钱淘来的工艺品——一对天青色的耳坠,据那个吹嘘得天花乱坠的工匠说这种矿石至少需要十万年才能形成——送给乔恩特。胡里奥觉得,即使再过十万年,天界也不会再出现一对像詹姆士·乔恩特这样的眸子。

乔恩特是个很勇武的战线佣兵。他和艾因克差不多同一时期成为天界最早的『Untouchable』,而他的剑术也罕见地极其精熟,不仅不亚于The Company任何一名特工和Hit Man,甚至与下界来的鬼剑士相比也毫不逊色。这或许是『恶魔协奏曲』选中他的缘由,但胡里奥无缘知晓真相。

胡里奥曾经目睹过一次乔恩特与下界骑士比武,对方是常佩一柄长而韧的猩红大剑的皇女近卫,胡里奥总觉得“猎犬”这个称号有些冒犯,却也不得不承认它恰如其分。两人身着笨重的全副盔甲手持擦了石灰的钝剑,堪堪斗了几十招也未分胜负,让当时站在胡里奥身边观战的『钢狼团』团长也不禁啧啧称奇。

等到赛毕相对行礼时,乔恩特在满场欢呼声中摘下头盔,向对手谦卑地微笑鞠躬,说着“承蒙赐教”,汗水沾湿的几缕发丝贴在发红的面颊上。然后他转过脸来,当那张如古代大理石塑像般的面容完整地映入眼帘时,胡里奥发现那位精悍的帝国骑士团长竟然微微倒抽一口气,不由自主地挺直腰背、神情肃穆,行了个不到一秒的注目礼。

后来这位四剑圣之一的骑士团长对胡里奥说:“你手下这人是有一个真正的骑士样子的。”胡里奥深以为然。他到过阿拉德,那里的人还信奉着古老的传说和神灵,虽然看似缥缈虚无,但必要时却能够催生出一股不可撼动的力量。信仰,或者说信念这种东西,越是单纯就越是强大。胡里奥从詹姆士·乔恩特身上寻回的、天界人已经陌生许久的东西,大抵就在此处。

清晨六点,天降暴雨。Godfather唐·胡里奥·邦德晃晃荡荡地走在工业区的街道上,沉重的雨点撕开他的伤口,将他的一部分灵魂冲刷下来打着旋涡卷进下水道。疼痛唤不回他的精神。一旁泥泞处有士兵在收起营帐,认出他时惊讶地行礼。雨水溅起尘埃,皮靴踏进积水。为什么相邻的海岸上正在火山爆发、正在海啸、正有人在流血、在战死,而如此之近的地方却这样的祥和?

他一会儿就湿透了。雨水将他的短发平贴头皮。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见昏暗的雨幕深处有微茫的晨曦正艰难地一点点渗出。路的尽头有一丛向日葵,被雨打得东倒西歪,鲜亮的黄色匍匐在灰黑的尽头。

胡里奥呆了呆,想起乔恩特家也是种了向日葵的,是乔恩特亲手种的,在某个夏天的某个清晨,他坐在篱笆上,和天不亮就搭着园丁围裙在花园里忙碌的乔恩特面面相觑。

那是他刚刚加入The Company的一年,在人生中跌跌撞撞,没有一个确定的方向,万幸被乔恩特“捡”到,带回家度了一夏。

对于彼时的胡里奥来说,刚刚离开的阿拉德与刚刚回归的天界,究竟哪一个才是“故乡”,他是惶惶然无法分别的。“家”对于那一年的胡里奥,也只是一个乘车、坐船或步行能够到达的地方而已。

那天傍晚他在空无一人的港口看书,鲁夫特悬空海港分外安静,他坐在水上列车站台的长凳上,阳光斜射进天棚内,在他脚边画出一道浅金色的界限。

他背后是碧蓝的大海,日光在水面上泛起金鳞。海鸟时不时的飞过,优美的双翼在空中划过流畅的轨迹。咸腥的海风摇晃朱红和黛青飞檐下的铃铛,艳红的灯笼在风中轻摆。海澜妮当时还小,从车站一头快乐地跑到另一头,绑带凉鞋踏在地上,在空旷的候车厅发出空荡荡的敲击声。

皮靴踏地的声音传来,胡里奥回头,银发眉目俊秀的高大佣兵站在他身后。“去哪里?”他倾身过来关切地询问,银白色颇有分量的卷发垂落在胡里奥瘦削的肩头。

“哪里也不去,我们回皇都。”胡里奥沮丧地说。

佣兵直起身,像是突发奇想一般、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宣布道:“那我带你,还有小姐,一起到我家去。”

“我住在无法地带,雾都赫伊兹。”

“我自己一个人住。”

胡里奥不记得自己是被他的侠义精神感动了,还是在佣兵好看的眉眼间寻到了一丝和自己相似的寂寞。

总之他说:“好。”

—FIN—

P.S.后来没有炸团,因为这个世界线有人和玛特伽同归于尽,所以J.J.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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